夜里下了大雪,松软的孔洞结构吸收掉所有杂音,换来无梦的深度睡眠。以后上初中的惠会学到这样的物理道理,不过现在小学还没有毕业的惠只是好好享受了假期的第一个懒觉。

        醒来后发现悟居然也在家,惠并不问他怎么不工作,他还是晓得的,监护人虽然忙碌,但忙什么、什么时候忙,都是自主安排。厉害的大人就会有更多选择,也是他将来会懂得的事情。

        两个人吃零食看电视玩游戏磨磨蹭蹭到中午,肚子空空的,谁都不想做饭,决定踏着雪出去吃。

        饱餐一顿回来的路上,在五条悟半引诱半逼迫下,伏黑惠还是讲了一些学校的事。小孩不太爱说这些,他倾诉欲很低,很多话放在心里,放着放着就消失了,也没有特意拿出来晒一晒的必要。不过成年人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育儿法则”,要用这种形式增加沟通,增进感情。

        惠零散地讲了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悟还想追问,却发现孩子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他问。

        “看。”惠说。

        五条悟倒退几步,走到他旁边来,摘下为了防止雪地反射光线的墨镜,目光变得柔和:“哎呀。”

        是一只小鸟儿。

        蜷缩在雪地的边缘,翅膀好像受了伤。也许是被野猫所伤,也许是和同伴的争斗,也许是为了从人类手中逃出来,总之它拼尽全力掉落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却抵不住残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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