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初拎着包袱,回到客厅,可一眼看到,粱本英正捧着那血书在看,而且是眉头紧皱。李婉初轻咳一声,粱本英抬头一见,急忙放下那血书,站起身来有些慌张的说道:“婉初你莫要误会,我出门时未带手帕,本以为这是件旧帕子,想用它擦泪。不想这却是一封遗书,里面说道什么事,我也不懂,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李婉初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的,只是一家枉死之人,留下的遗书。若日后,有替他们洗雪冤屈的机会,此物倒还有些用处。若是没有,也就只能做为,他们一家三口留在世间,最后的念想罢了!”她的语气颇为伤感。

        粱本英勉强一笑说道:“哦!是我冒失了。婉初,你手里这是……?”

        李婉初说:“粱婶,这些物品,您看看能用上的就自己用,用不上的,可以到净源坊去换些钱用。这都是北方绝地带回来的,应该能值些银两。”

        粱本英更加感动,她激动的说:“婉初!我知道我家的男人,和孝庭的品性不良,你们这些心思端正的人,不愿和他们为伍。可他们毕竟是我的至亲,孝庭出事后,往日的亲朋,如今都以形同陌路。只有你仗义相济,我虽受之有愧,但我们已家徒四壁、粥食不继。婉初,我们虽是你的长辈,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若今生难报,来世……!”说着就要给李婉初下跪。

        这李婉初哪儿能受长辈此礼,急忙抢前一步,一把架住粱本英说道:“粱婶,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如今您家里有难处,这些帮衬本也应该,你莫挂怀于心,我可受不得您这种大礼!”

        两人又重新站好,李婉初说:“粱婶,我不是赶您!那马车,我还让车夫在外面等您。一会他带您回济民城,时间也不早了。您还要照顾范叔,也不好在这里多耽搁。”

        粱本英一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我也本想这就告辞,只是还未跟你道谢!”

        说着话两人就一起往外走,这粱本英一边走,好似一边在犹豫着什么,突然她停住脚步,拉住李婉初说道:“婉初,我看写那遗书的人,叫冯用林。我虽不知道他是谁,想来定是个好人。你说他一家都是枉死的,可知道仇人是谁?”

        李婉初无奈的说道:“哎!这自然知道,不过,他们应该是畏惧仇人的权势,自觉求生无望,才举家自尽!”

        粱本英一楞,最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说道:“婉初,那遗书中暗含隐语,只怕他一家并非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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