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画角催红日,无事沧州起白烟。

        沧州城墙上,王珍看着城外的旌旗招展,确实有些“春风秋月两茫然”的感慨。

        他骨子里还是文人,从小读的是忠君报国的圣贤书。如今家国倾覆,他一手定下放弃京师、奉天子南逃的主张,要说心中没有悲怆那是假的。

        南逃这段时间,楚朝这边许多人在骂他,瑞朝那边有不少人开始称道他的手段。仿佛是一夜之间天下尽知王珍之名。

        是忠是奸、是功是过,王珍其实是在乎这些的。他不像王笑,王笑看起来愣头愣脑的,骨子里却不太在乎名声。相比起来,王珍作为文人更爱惜羽翼,他平日里可以豁达、可以痛骂楚朝,但真等亲手把事情做了,他还是觉得感到负罪、感到痛苦。

        但不开心是一回事,做下去是另一回事。他活到三十岁,为人处世早已不是为了自己开不开心。

        这些日子,他勉力支撑,带着半个朝廷逃亡,至此已是使了浑身解数,整个人也累到了极点。

        孙白谷能看出王珍的疲惫,便道:“你先去歇歇,若战事顺利再带陛下脱逃。”

        王珍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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