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就有好心人。”

        “别。”余从容抬了抬手,道“我早算定了,建虏会封锁南下道路,我们只能折道向西,沿途并无村落,银两毫无作用,我们所带的干粮有不够吃的,所以收买这几个蠢汉,让他们替我们打猎、扛行李,否则我们三人体弱,必翻不过这巍峨高山。”

        何氏也有累的不行,感慨道“出京时不知如此艰难,辛苦相公了。”

        她说到这里,想到那日在破庙中听余从容所言,此时才是机会问出来。

        “妾身听说那边的日子很好过呢,相公为何说北楚也会遣返逃人?”

        “你这妇人还在心心念念。”余从容摇了摇头,道“北楚日子好过有不假,想吸引流民归附也有真的,那些消息就有北楚的探子放出来的。但普通人过去能混得安稳,我这样的过去能是何前程?

        出发前我都打听清楚了,就算有举人想出仕,也得参加那所谓的公务考试,除了一些杂学,还要核查考生的心性、务实能力。我要通过这考试也易如反掌,可考上之后又如何?依他们的规矩,得先做三年不入流的小吏,男吏走访乡野,女吏埋首文牍,非是大功不得升迁。嘁,三年又三年,庸庸碌碌……”

        话到这里,余从容抬头看到,道“到西安考进士又有如何?一朝登榜,天子传胪,那有何等贵不可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他遥想着那等风光,吟了一句古诗之后尤不尽兴,啧了啧嘴,又吟道“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

        “瑞朝政权初立,读书人少,我必能高中,并得瑞皇重用,这有唾手可得的高官显贵。反观北楚主政的这位靖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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