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安做夫子了?”

        薛瑜道,“称不上夫子,只是教些常用的字和各自名字会读会写,之后也好谋前程。儿对铺子里的伙计也新教了些字词,将将够用罢了。您瞧,再学几日就能让他们全盘接手了。”嗯,陈安教他们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也不算夫子。

        正好早上出来时揣了几张给阿白他们新写的“识字手册”,薛瑜拿出来给皇帝展示成果。她为了方便直接用的一张张纸裁开,和平日里见到的卷装和折装不同,薛泰看到上面的字迹就一皱眉,但很快注意到了特殊之处。

        “倒有些像经文。”皇帝翻了两页,前几页每页上面都写了两三个硕大的字,旁边小字标着用处和句子,一目了然。薛瑜对古书装订发展历史一无所知,谨慎地没有接话。

        最后一页页有所不同,画了竖格,横线从中间分开,依次写着“出”、“收”、“总”,各个后面跟着数字和年份时间标记。因着数字是薛瑜方才给他报过的肥皂铺收益,无需薛瑜解释,皇帝就看懂了这特殊格子的意思,“八月初八出零,收四十一共三千八百一十二两……”

        他敏锐察觉到格子的便捷处,即便是他这样对数术只知皮毛的人都能看懂,若是推及朝中,账目岂不是一望即知?

        皇帝单独拿出账目一页,“这也是你自己想的?”

        薛瑜这才发现识字手册里夹杂进了一张账目表,怕皇帝挑刺,有意苦着脸道,“儿没能招到账房先生,还好早先读过两日数术,胡乱写的只求能看懂罢了。”现代常见的表格变成竖排从右往左,起码比直接记汉字看得明白些。

        皇帝点了点头,半懂不懂的人为了方便记下来的,自然比那些酸儒学究看着轻松。他嗯了一声,收下账目一页,将其他塞回薛瑜手中,“出去捣鼓了些小东西,倒肯动脑子了?先前说要去读书,也没见你去苏卿那里坐满一炷香。要给人当夫子就上心些,拿去给苏卿瞧瞧,免得惹笑话。行了,明日再来,看你也待不住了,去,把老四叫过来。”

        这算不算家庭教师告状却被家长强塞了别的活做?薛瑜低着头忍不住笑了一下,作为秘书省少监,苏禾远还负责着官方印刷,能把识字手册交给他校对增补印刷一条龙服务的话,可真是太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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