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钟二摇了摇头,“还是年纪小冲动,想当英雄呢。这股气儿没几天就散了,让他玩玩也好。免得因为动了他的人,让阿琅生气。反正不是说只是怀疑他偷了,账本还在,人被抓了这么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保不齐就是意外。大兄就是太谨慎了些,小狗是阿琅身边的,阿琅还能害我们?”

        他背着手,让侍女们重新开始奏乐,摇头晃脑地哼起曲子,“别家孩子进了军营就没了脑子,连家都不要了,我们阿琅不一样,啊不一样。”

        两人一马冲了出去,守在外面的信使看着突然多了一个人,瞠目结舌还没问,就见薛琅快速扯开马上搭着的包袱,扯出所有衣裳乱糟糟打结,一起裹住多出来的那个少年,紧紧将他护在身前。

        薛琅有些哽咽地压住受惊后乱动起来的斛生肩膀,“别怕,主子回来了,没人能害你。乖狗儿,主子带你去治病。”

        走出一段,薛琅才猛地想起被他带到钟家的那几个游医,连忙对信使道,“你手上有陛下手令,回去把人带出来送去府衙,就说是我说的,他们不会难为你。”见信使犹豫,薛琅板起脸,“快去,要是耽误了回京的时间,你担待不起。”

        这话倒是真的,信使一咬牙,辨认了方向,折返回钟家庄子。钟家庄子上刚刚到来的一行人被管事应付着,等到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道士们,已是送了饭食,就等道士们吃饱喝足,正准备配合着简家道士送回简家,刚好被信使撞了个正着。

        管事认得他是跟着薛琅一起来的,摸不清底细,往后瞧瞧也没看见薛琅,连忙过来,“这位郎君,是殿下还有何事吩咐?您说,我们给您立马办了,也不耽误殿下的事。”

        信使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已经跟着薛琅跑了两趟,也不差这一次。他看得分明,一行人到钟家时间已经不短,到现在还没安顿下来,明显是钟家和简家穿了一条裤子。他心里又担心薛琅会不会跟在后面看着,万一做得不好,四皇子跳出来清理门户顺便揍他一顿,那多亏啊。

        “殿下吩咐,让我带人去县里,就不劳烦钟家阿郎了。”信使骑着马,居高临下傲慢道,“殿下有命,那县令在也得在,不在也得在,你们,都跟我出来。”

        薛琅不清楚,他却清楚得很,真把皇帝手令拿出来,丢脸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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