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想说什么,薛瑜猜得到,意识到事情有变的人也不少。逐渐被聚集在一楼的人里不包括还发着烧的几人和伺候的仆役,之前他们还觉得是客店体贴照顾,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喜儿扶着楼梯,越过房门大开,关注着外面的四个发烧的人的屋子,站到了楼梯上方。她是美的,作为罕见的女掌柜,与客商们相处的都不错,听着她柔声说着“稍安勿躁”,被未知困在原地的人们也压下了心头不安,问道,“喜掌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逃跑的伙计丢下的本子,被捡回了喜儿手心。她细细翻看了一遍,又叫来领着人前后安顿的两个副手,询问最近出行和采买的人后,端起凉水一饮而尽,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许是时行的风寒小病。陛下寿辰在即,县里的医官诊治也上了心,让大家担惊受怕实是不该。”喜儿轻描淡写地说着,调侃了几句客商,许诺了店里会附送吃食压惊,这才压下了见到伙计不要命式逃跑后引发的一点惊惶。

        开店的主人都这么淡定,看来就是县衙要检查罢了,他们跑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估计是那个屋子里的人犯了什么事,才闹了这么大动静。

        破门的屋内,杨九诊着脉,牙齿都打起了战,鼻子里堵着刚撕下来的衣袖布条,聊胜于无。他与师兄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凝重。

        “高师兄……”

        杨九刚开口就被瞪了一眼,高医官以袖掩鼻,询问道,“你何时发的热?这些天除了吃饭,去和谁碰过面?”

        倒在床上的男人脸上泛着潮红,哼哼笑了两声,呼吸有些艰难,“对,我是病了。叫官差来,抓我,我也要死个明白!”

        “哪个要你死,是你要别人死!”杨九眼眶通红,他一路颠沛走到鸣水,路上是听过疫病传言的,鸣水工坊的防范大多也是针对时疫,他如今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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