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湖新带来鸣水的两种药方分为内外两用,与现有思路不同的药方,很快引发了所有医师的头脑风暴。

        带来的新药方用药十分偏门,药性烈而有毒,甚至可以说是对身体虚弱的人的极大冲击,很可能就算治愈了疫病,也会在药性的冲击下活不过几天。这让已经在新的医令带领下没那么保守的太医署众人,褪去了找到新药方的兴奋,面对虎狼之药斟酌不定起来。

        与其铤而走险试新药,为什么不考虑已经能够治愈轻症的之前的药方,加以改进,不是更安全吗?

        客店中的客商们被“临时”拐走了仆役和护卫去做志愿者,如今最初发现疫病的客店中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三间房还有人被统一照料着挣扎求存。已经用新的药方治愈了的轻症患者被隔离在外,一堵墙将轻重分为了两个世界。

        最初患病的小一千人中,四分之一已经死亡,与之相对的是四分之一治愈,但对于医者,也实在做不出抛下剩下的二分之一人口的事。对重症、尤其是进入了咳血阶段的患者来说,猛药会冲击他们身体导致死亡,但同时,不用猛药,也会在几天内死亡。

        一线生,一线死,在判断出这样的可能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劝秦思。再等等,这么多医师在这里,总有办法减弱烈性,好安全治愈的。

        秦思蒙上了增加夹层后的口罩,手中端着一碗药,踏入喜儿的房间。少女的气息微弱,即使人走到近前,也没有做出反应。

        “我带了毒药来,可能能治愈,也可能会立刻死去。”秦思声音平稳,近乎冷酷地将问题摆在了患者眼前。他不像太医署其他人那样鲜见生死,也不像被冯医正带在身边的游医小队学徒那样对医学敬畏不敢做决定,面对可能亲手害死一个人的选择,他根本没有多花一刻钟去想,就站到了喜儿面前。

        他明白稳妥的重要,更明白时间的重要。

        况且,从襄王到县令,也从未有人说过放弃二字。解除封城,一起走出鸣水,是被困在城中的健康百姓的希望,也是病人或已经暂时判断治愈了的患者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