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重走回政事堂,随她过来的侍从们之前不被允许跟随,还守在外面。薛瑜对魏卫河轻轻颔首,随皇帝走了进去。屋内桌上的摆放与之前一般无二,并没有被挪动过。她还想着按皇帝这样的处理,京中会起怎样的风浪,该如何配合风声,就见皇帝点了点桌面。

        常修过去磨墨,皇帝将薛瑜看过的那卷帛书展开。

        薛瑜很有眼色地上前帮皇帝拿镇纸压平,就被淡淡扫来一眼。皇帝拎起笔架上一支笔递给她,“来。”

        薛瑜脑中空了一瞬,绕过桌案,站到了皇帝身旁,捏住笔之前,不着痕迹地看过皇帝握笔的手。

        并没有发抖或是什么。

        “钟守义与其弟,谋反作乱……”

        皇帝说,薛瑜写,在帛书“钟启光”名字后的大片空白上,写下了新的内容。写到“凌迟问斩”时,薛瑜顿了顿,看向旁边那些名字。

        钟守义的罪行,像最明显的一处污点,烙在上面无法抹去。

        她的笔迹与皇帝和前些代皇帝的笔迹并列,成为了钟家嫡枝最后的记录。想到此处,薛瑜又是觉得下笔若有千钧,又觉得笔很轻,无比的轻松。

        皇帝声音落下,薛瑜也停了笔,常修捧着帛书,带去旁边烘烤让墨痕干透。薛瑜回头望向已经坐进椅子的皇帝,说出了之前就想说的话,“陛下,若以简氏旧例断钟氏之案,恐有刑行不符之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