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顶端的大旗被拔下,换成了一面画着黑刀的旗帜,烈烈招展。深红褐色的土地泥泞不堪,跟在报仇的先锋队后面杀入的正式兵卒,迅速接管了整座山寨。

        寨中库存被清点干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大堂中点上了烛火,在未散的血腥味中,又哭又笑的先锋们完成了第一次杀戮,带着救出来的家眷,被老兵们揽着,进入为所有人庆功的酒宴。

        没有什么歌舞,没有什么美味佳肴,只有酒和大块大块炖熟的肉,满足着所有人的味蕾,在饱足和酒液的熏熏然中,发泄着所有痛苦与狂放。

        “这杯、这杯酒,敬将军!”

        一场宴没开始多久,就已经有人醉得蒙头转向,借着酒意,完成平时被恐惧压在心里的举动,摇摇晃晃地拿着酒碗起身,向坐在主位上的铁面首领敬酒。

        寨中不过是最普通的酒,沾唇品许久才能尝出一点酒味,完全做不到让人醉成这样,与其说是醉了,不如说是借酒疯壮胆,想要靠酒忘却痛楚。

        第一批攻进寨子的先锋死伤超过一半,但死的人远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要少,只这一点,就够他们心中感念。若还是过去的他们,家眷被抢上山,也无能为力,就算是死了,也难报仇,不过是让这座守卫森严的寨子守兵手上,多沾一点血,更别说救人了。

        先前在打斗中评估揣测来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的二把手没有看走眼,这些“乌合之众”的确是亡命徒,只是旁人不要命是为了恣意生活,他们只为了自己的家人。

        坐在高处的方锦湖闻声,对这个方向略点了点头,以示听到明了。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举起酒碗的先锋就红着眼眶,仰头一饮而尽。

        “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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