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影曼,一阵轻轻的,缱缱的呜咽声蓦地从中薄薄地透出来,像是柔柔的芙瓣拂过心尖,教人心醉心怜。

        苏绵止步于帐前,几次伸出手去想要拂开那层曼曼帘帐,指尖所触,却如同渺渺浮烟,可见不可及。

        苏绵头痛欲裂,心口空落落地泛着酸疼,像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从她心底一点点被抽空,让她纵竭力挽留,也难循半分痕迹。

        “是谁,是谁......”

        唐心蓉正仔细地为女儿更换衣物,听她梦中喃喃,呓语不断,以为是那梦魇的疾症又犯了,一时间再忍不住,眼中热泪滚滚而落。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抹去泪水,而后挨身细听,可听了半晌,也只听得些朦胧轻语,并不能听得十分真切。

        “夫人,那位谢先生也说了,姑娘这是身子弱,虽一时还调理不好,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姑娘向来最是孝顺贴心,知道您总是这样为她忧心伤痛,她心里怎么过得去呢?”孙嬷嬷叹了口气,拧净了帕子小心地拭去苏绵额上颈间的细汗。可她能安慰得了夫人,自己心里却怎么都过不去。

        这也是她一手看大的姑娘,见她这样遭罪难熬,她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人人都说皇宫好,可她看来,那就是个无端端地折腾人的地儿,那定国公也是个没谱儿的,走时分明说要把姑娘好好地送回来,这会儿人是回来了,却一身狼狈,满身病痛。

        如今姑娘还没入宫就这样煎熬,将来进了那虎穴狼窝一样的地方,那还能有什么好儿呢!

        可这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夫人心里头够苦了,她再将这些话说出来,就是雪上添霜,专意地给夫人心里头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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