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人间界,舒质便痛痛快快游山玩水,将之前顾清淮严令禁止的事全都做了一遍。

        他刚坐在旌旗招展酒铺下,铺子老板就擦了桌子对他笑问:“又来喝酒啊,公子。”

        “又?看来已经破例多次。”不知何时,一个白衣青年身量的人负剑站在外面,兀自朝酒铺里看来。

        昏光洒得整个酒铺明明暗暗,而少年坐的地方靠窗,明光将他身形都洒得明亮模糊。古人诗里说春日游,他不过是抱着酒壶坐在酒铺向外张望,整个人间春色便在他眼中收不住了。

        令人只觉春光晴好。

        “你来得这么快,”舒质意兴阑珊,“听说扬州城今天有花魁抛球,我倒很感兴趣,不如同去?”

        那个导致人间界生灵涂炭的魔尊,正重伤被人追杀,今夜便要逃亡扬州城内,其后一路抵达青玉台,被谛梓救起。

        以舒质的打算,他是要今晚就斩草除根,彻底绝了这个世界祸乱的根源。

        顾清淮走进来,将他面前的酒樽移开,“屡教不改。”

        舒质抬头笑了笑,少年人漂亮的骨相像是一把青玉干干净净打成,轮廓利落俊美没一点拖泥带水,纵然是见惯了各色人群的酒铺老板都轻怔了一下,笑道:“是啊,花影姑娘可是扬州城十里画舫的红人,听说还在御前唱过曲。错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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