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竭诚欢迎每一个來到我们柜台的客人,如果先生真的有心购买的话,我们公司倒是有一款刚刚到货的江诗丹顿女士腕表,时尚新颖,还沒來得及展示出來,只不过价格要比你目前看到的这些价格都贵……”看起來女营业员是在尽职尽责的耐心给予解释,但是从他闪烁的目光和淡而无味的语气中,还是可以让人感受到她所要表达出來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这些都买不起的话,就别想要什么更好的东西了,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然而陈康杰就好像沒有一点自觉性一样,偏偏还就杠上了,“既然有好东西,那怎么不拿出來呢,现在时代变了,酒香也怕巷子深,何必藏着掖着呢,你们公司的经营里面看來问題不小啊,或者说,难道那块表被你给预订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恭喜你们公司做了一单大生意。”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陈康杰一般情况下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说话的时候,陈康杰虽然是笑盈盈的,然而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耳光打在营业员的脸上,火辣辣的,每一个字都挤兑得她心里难受。

        本來对于这种小营业员,陈康杰已经失去了争强斗胜之心,毕竟层次已经完全不同了,可是谁叫她不安守本分呢,既然她都冷嘲热讽了,那就不用给她面子,有些人要是不给点好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女营业员现在脸上是一阵红一真白,陈康杰的话就像是往她的手里扔了一个仙人球,无论从哪个角度碰,都能让人很疼很难受,我预订,麻痹的,真是够可恶的,老娘预订得起吗,老娘一个月才一千來块钱,遇到生意好,一个月卖出去一两块高价表,那有点提成,要是运气不好,整个月就算是白站在这里了,老娘拿什么预订,要是让我十年不吃不喝就为了买一块表,除非老娘疯了还差不多。

        女营业员心里不断的对陈康杰恶意的腹诽着,不过她也只能是腹诽而已,那些话她都是不能说出來的,否则的话,与顾客争吵起來,她的那点工资可不够扣,一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经理,女营业员就有点恶寒,明明和老子们一样都是打工者,无非就是多读了几年大学,整天颐指气使的批评这个,批评那个,好像他就是老板似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那熊样,能整的起千万身家吗,真恶心。

        陈康杰可不知道,就因为他一句话,人家那位经理都给连累躺着中枪。

        女营业员在心里好好的问候了一番陈康杰和那位不曾谋面的经理的家人,这才消了消气说道,“老板,你真是说笑了,我们这种小店员,怎么可能买得起几十万的手表,要买,也是您这样的大老板才能买得起啊。”

        女营业员的话不缺客气和谦恭,但是“老板”“大老板”“买得起”这几个词语的咬字加的很重,很是赋予强调色彩,就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得。

        只要是个人,都应该听得明白,人家说的完全就是反话,言外之意就是,别在老娘面前装大掰蒜,老娘买不起,那你又能买得起吗,就你这个小样,估计就还在哪个学校里面混着,老板,td,老木板还差不多,你这种装腔作势的小瘪三都能是老板的话,那老子就是老板他娘了。

        说完之后,女营业员就将脖子扬起,看都不看陈康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仿佛不这样造作一下,表现不出他的优越感。

        “既然你认识得那么清楚,那就把你所说的那块表拿來看看吧,希望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不会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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