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全小心翼翼的在车底摸索了一会儿,又趴下身子去看。

        然后,退了出来,起身“等一下!”

        他站到旁边去,做了几个深呼吸,刚刚心跳过快,情绪不够稳定。

        虽然,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情况,但难度系数和危险系数都没有这次的大,谁都惜命,谁都有放不下的人和事,他必须缓和一下情绪,重新再来。

        顾三儿以为王调研员是去考虑拆除方法去了,别的也没多想,因为,刚刚王调研员劝柠悦儿和紫琪她们离开的时候,可是态度坚决,振振有辞的。

        谁知道医者不自医,任何事,换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是需要一定得心理承受能力的。

        过了近二十分钟,王柏全再次拿起了工具,小轿车底盘太低,他只能仰面躺在地上,将手伸进车底,时不时又翻过身来趴在地上,仔细观察装置。

        这枚装置线路密集,里面装了四个雷管,八根雷管线,四根电池线,对他来说,拆除这个装置,是一个空前的挑战。

        十二根线,要由哪一根开始,接下来又该什么样的顺序?他都得细细思量,有了十足的把握才能下手,要不然,两个人连带车子,都得飞上天。

        拿过纸和笔,他就在顾逸宸身边席地而坐,开始画图,分析电路,足足一个小时以后,理出了头绪,这才开始作业。

        按顺序先剪断了十根线,每剪一根,顾逸宸的心就紧张一次,好在这十次都是有惊无险。

        王柏全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但是,两人之间,都没有交流,他不是医生,做手术,为了转移病人的注意力,还要和病人聊天,安慰病人什么的。

        做拆除炸,旦这样的活儿,必须得眼明,心细,屏蔽周围的一切,百分百的集中注意力,因为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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