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阳光照着柏油路面,人行道上的梧桐树华盖如伞,叶稍的黄透着一股秋日将至的萧瑟。

        何江生的办公室里。

        文居岸用勺子轻轻刮擦有着好看花纹的咖啡杯的杯壁,眉眼间尽是忧伤。

        “你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忧郁症,现在只能用药物控制,还说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了,不然……会疯。”

        何江生并不意外文雪会变成这样,文化人很重脸面,乔一成当着他和文居岸打了文雪一巴掌,以她心高气傲的个性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事后动用去世老人的关系准备整一整那个根基浅薄的小记者,没想到自食恶果,又把报社的工作丢了,去给女儿下最后通牒,还在西餐厅被当众羞辱一番,她没有找根儿绳吊死已经不错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爸,妈都这样了,我想搬回去照顾她。”

        “搬回去照顾她?那你和一成的婚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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