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也讨厌当什么隐相了。说得好听是隐相,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我不想背锅。”

        “老令啊,这些年辛苦你了,这些年我闯了这么多锅,都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地帮我修修补补,然而大家都只知隐相不知实相。唉,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脑子比茶欢聪明一点点,但怎么可能会拥有驱动国家机器的能力?没有老成持重的辅相掌控大局,又怎能在短短五年创造那么多奇迹?”

        茶欢冷哼一声,令将离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但政治这玩意就是云里雾里,身在局外的人只能阴谋化、简单化、标签化地看待这个全世界最聪明的人组建的游戏。说不定过个几十年,‘水云改革’的所有功劳都会被世人归功于我的英明,所有错误都会被世人归咎是老令你的过失——事实上好像已经有这种苗头了。”

        这时候,令将离终于不再沉默,拱手说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说,令某自求无愧于君,无愧于位,无愧于民,无愧于心。”

        棺材里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我如果就这样走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遗憾,毕竟我还是放不下二弟和三妹。”

        琴悦诗微微有些动容,琴月阳脸色平静。

        “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担心他们的未来能不能幸福,我是担心他们未来会不会连累我的名声。”棺材里的声音十分毒舌:“三妹我已经放弃了,我明明都在她面前吊死了几十个资本家,让她知道剥削工人的下场,然而她明面上都说好好,暗地里还是想方设法钻漏洞赚差价,在这方面倒是学到我的半分真传——虚心认错,坚决不改。”

        琴悦诗脸色一黑,感觉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后面那个叫侍温的巡刑司大队长似乎在紧紧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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