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整个人软倒在宽大肃严的龙椅上,隐没多年的往事如走马观花般于脑海中掠过。他怔怔看向面前愤怒暴躁的帝王——那张与先帝极为相似的俊朗面容,记忆仿佛一下子回笼到了多年前的初见。

        世族裴家美貌多才的小公子,年少时便写得一手好字文章,十七岁科举拔得头筹,殿试中的文雅谈吐也颇受圣上赏识。春宫宴后皇帝特意叫人留住他,毫不掩饰地向他表示好感,借着酒劲诉说着心中晦涩的爱意。

        那晚裴钰醉得厉害。

        他半梦半醒地被皇帝抱上床,衣衫半褪时才迟钝地想起要抗拒。可还是晚了,少年怪异的身体如刚刚打磨好的玉一样陷在明黄锦被中,烛红帐暖,恋人般温柔的爱抚让他昏昏沉沉地躺在皇帝身下被破了处。

        然而帝王心终归薄情,到头来,自己只是个元宏彦的臣。

        “怎么?又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总是这样。一提到先帝,裴钰就沉默着不应答,任凭新帝变着花样地用尽手段折磨他辱骂他也鲜少求饶。但今天实在是太过了,裴钰抬头看着这张年轻的、棱角分明的冷俊龙颜,他额角鲜血还在顺着右脸脸侧向下流,长长的眼睫上面沾着湿黏泪珠,很快又微颤着垂下,低喃道,“……我与你父皇,不是你想的那种……”

        砰、砰砰——!

        话语忽然被一连串硬物落地声打断,是元靖昭烦闷不已地挥手把奏章全都掀翻了下去。

        “不是朕想的哪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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