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已经有孕七个多月,肚腹鼓起很明显的弧度,胎动也变得日益频繁。

        他被锁在这龙床上不辨时日,如性奴禁脔般只等帝王来临幸,唯一有所慰藉的也就只有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

        越临近产期裴钰的情绪越发善愁敏感,有时他摸着自己高隆的腹部总会忍不住乱想:依他现在这处境,就算能把孩子顺利生下,那之后呢?

        这深厚宫墙中,多的是贱淫肮脏事,若此胎真和他一样也是个身体畸形的,那还不如就死在他肚子里。

        这念头早不是第一次有了。

        自从又被抓回宫里来后,裴钰曾无数次地想过,但终归还是下不去狠手。

        眼看着肚腹肉眼可见地高高鼓起,每当有要舍弃掉这个孩子的想法时,他常常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意外流掉的初胎,还未成形的亲生骨肉血淋淋地在梦中向他多次控诉:

        ……为什么不保护好我?

        为什么?

        裴钰被这种种噩梦弄得极度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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