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白河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终于想起了被澡堂子支配的恐惧,和在没有隔间的空间中赤诚相见的屈辱。

        窦嘉的动作很快,实际上走出泳池目镜和泳帽都卸了个干净,剩下的也就是脱掉泳裤。他的储物箱位于下方,白河眼见着人行云流水的脱了个干净,然后蹲下身在打开柜门。

        离得近了,大腿肌肉绷紧时筋肉隆起的雄壮,俯视而下轻松看见的臀肉,满满登登的塞进白河的视野。窦嘉习惯于这种自在的状态,他摸出毛巾搭在肩膀,拿出了装着洗浴用品的收纳袋。

        这时候后知后觉意识到白河杵了半天的窦嘉,终于得空向对方投去狐疑的视线。心里有鬼的白河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干净,也拿着东西进了澡堂。

        之前白河能赶上个时间差,不是那么尴尬的直面人很多的澡堂。如今和窦嘉一路,不得不在交谈声不休的空间里打开花洒。

        调试好的水流倾泻而下,温热的液体卸掉身体的疲乏,白河的位置挨着窦嘉,在水汽蒸腾中眯起眼睛。他的眼镜不好带进来,索性就赖着窦嘉找处地方。

        白河的目的也就是冲冲身子,公共泳池难免有点心理负担,热水一泡,乏累上涌更加动作迟缓了,就连窦嘉的声音也反应了半天。

        “既然今天哥在,也就有人帮我搓背了。”

        他的声音穿插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而白河这个高度近视在高斯模糊的世界中迷失,直到那个名为搓澡巾的陌生事物递到眼前。

        白河照猫画虎的套上,好奇的摸了摸那粗粝的质感。他摸索着碰到窦嘉的肩膀,耳畔是窦嘉半点不客气的话:“我不怕疼,哥看着来,就搓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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