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见秦瑾瑜摆弄完了手里的荷包有朝自己走过来的趋势,生怕秦瑾瑜发现他偷偷睁眼的苏珩迅速闭上了眼睛,一幅老实又再正经不过的模样,就连秦瑾瑜也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秦瑾瑜拿着荷包蹦哒到他眼前,也不似寻常女儿家羞涩,大大方方地将东西放在他手中,神情坦然:“呐,给。”

        苏珩拆开这荷包来,果然看见一小截丝线缠绕的头发安静地躺在荷包当中。

        秦瑾瑜发质黝黑,那一截发丝摸着也柔软,让人回想起它尚且还长在秦瑾瑜发尾的时候,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的轻微弧度。

        在这封闭的室内,四周分明无风,苏珩手中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些许,似乎是怕东西从手中滑落一般。

        他看着那荷包,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偷看时这发丝从秦瑾瑜发尾落下来的那一刻,像是初春阳光照下来的那一瞬间,青葱叶尖滴落下来的那一滴露珠,轻轻落在他掌心。

        看着平凡的东西,拿起来却有千金重。

        苏珩的神情有些飘忽,思绪更是一瞬间飘到了多年以后,飘进了秦瑾瑜平日里兴致勃勃说给他听而他一向不屑但为了不让秦瑾瑜失落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的写满了各种版本的民间爱情故事的画本子中。

        泛着一点儿粉红泡泡的想象中,有美人于梳妆镜自照,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美人穿着为人妇后才能穿的衣服,葱一般洁白的手指头在梳妆台的珠饰花黄当中拂过,最后落在了梳子上面,开始为自己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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