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履方踏进这沈府的后院主阁,一阵炭火热气便奔涌进四肢·骨·骸,醇厚的汤药味一瞬弥散在鼻息,沈知鹤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鼻子,压下心底一星叹。
如今是七月三伏暑热蝉鸣之季,嫡母的阁内却还要日夜备着炭炉。
想来这姜氏的身子,自她成亲出阁后便是愈发的差了。
额上已开始冒出细汗,沈知鹤面不改色,挽指将裙摆提起,身后沉重的木门被侍婢关上,将外院的虫鸣花意隔绝。
苏嬷嬷将莺儿带走后,如今都还未回来。
内阁烛光昏暗,沈府外头的廊灯通明一丝也映不进来,愈往里,刺鼻药味愈浓烈,侍婢为沈知鹤拨起垂挂的珠帘,恭敬俯身
“二姑娘请。”
沈知鹤颔首,入目只见嫡母阖目斜倚着塌,身下层层叠叠地垫了许多柔软被枕,一脸倦意苍白,是遮不住的病气。
当年伯爵府嫡女何等倾城,谁料到如今不过半百,竟会成这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她沉声开腔,音如潺潺溪流般温润,隐隐拧起两道细长的柳叶“女儿请母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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