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勉力眨了一下眼睛,黄泥与干草混合搭建的房墙上只有一扇小窗,窗内投进一束光,屋顶的天窗也有白光泄进来,尘埃在光线内微微荡漾。

        但屋内大多数地方一片昏暗,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周凡依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但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只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同样叫周凡,晚上‘父母’才会工作回来,而他之所以躺在床上,他模模糊糊从那对夫妇口中得知是因为他伤了脑袋。

        也幸好是如此,周凡在第一次醒来后能推托说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否则面对前身的‘父母’,他没有任何关于前身的记忆,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了避免怀疑,这三天周凡甚至不敢多说话,晚上都是静静地听着‘父母’说话,但可惜的是那个老农打扮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因此父母两人的对话寥寥可数,周凡暂时无法从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周凡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一坐起,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伸出左手捂住额头,脑袋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他的手温很低,有股冰冷顺着额头蔓延,使得那针刺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脑袋的痛感几乎微不可察。

        周凡的手顺着额头而上,摸了摸没有任何发丝的光脑袋,渐渐手触碰到后脑勺一道一指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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