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生机械麻木地给他擦背,被呛了之后心如死灰,不起半点涟漪。

        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廉价劳动力。

        下半夜将至黎明时分纪素仪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提着她的后领将人带到丰都后的屏障附近,向她传授了些许经验。

        俞秋生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只等黎明地平线上第一缕曙光亮起,紧随着他穿过那层半透明而稍显梦幻色彩的接天屏障。

        当中的阻力极大,这还是减弱后的效果。俞秋生顶着一股压力往前,却离他越来越远。若非纪素仪停下来等着,两个人兴许早就在天涯海角了。

        纪素仪伸手,说道:“拉着我。”

        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干燥,握着她时不留余力,俞秋生痛呼了声下一秒仿佛就跟他拔萝卜一样,猛地离地而起。

        他走在前,这一片无际的旷野上乌云沉沉,如同滂沱暴雨来临的前奏,偶尔经过的几棵古木如今已近枯朽。

        纪素仪一身白衣,衣袂上的檀香在屏障当中愈发清淡,他背负着流光、富贵剑,光看背影,仿佛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越往前纪素仪的速度越快,俞秋生身体承受着巨大压力,最后抱着他的腰背当了一个挂件。她头昏脑涨,旷野上的荒凉、电闪雷鸣、破空暴雨是最后一缕意识所能在她脑海留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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