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风和日丽,荆林带着妻子和下人即将离开湖阳去并州赴任,此时他正站在城外,看着面前这巍峨的城墙,他不禁叹息一声。他在此待过近十年,为了手下百姓耗费无数心力,早已将之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如今就要离去,竟有故土难离之感。

        他的离愁别绪尚萦绕于心,忽然听得马蹄声声,听得有人叫道:“府君留步!”

        未几,便见一支队伍来到眼前。队伍中间是一架牛车,其上织锦为帘玉为饰,被前后左右上百身穿甲胄的护卫簇拥着。

        他定睛一看,只见有一人在下人的搀扶下从牛车上走下来,容色灼灼,微风轻拂,勾勒出他纤瘦的身姿,正是湖阳郡的新郡守叶氏子衷。

        他双目睁大,又惊又喜地迎上去,“未知子衷竟来送我。”

        叶池打眼一扫,只见荆林这离任的车队竟还没他今天带的人多。一共还不到十辆车,其中一辆坐着荆林夫妇,一辆坐着家中仆从,剩下的里面除了两辆放着行李,剩下的全都是书。

        这位老郡守明明待在湖阳这个还算富庶的地方,但十年来却从未贪墨一钱一厘,清贫得连身上穿的袍子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衣,袖口边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

        这样能坚守本心的人在如今这个朝堂上已经很少了,这此出城,虽然他存着引出叶氏旁支和白氏那些人动手的心思,但同样也的确是想送送这位值得敬佩的老者。

        两人在城门口共饮,叶池折柳相送,又道:“对了,子衷这里尚有一物要交于老翁。”

        他话音刚落,没一会儿,身边的靳砀就把东西拿了过来,那是一叠白绢,看起来还挺厚,隐约有黑色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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