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锦绣,石林白玉,活水游鱼,不知家主是怎样建的,纵是冬日,也有缤纷之美。

        暖阁里,唐晚兰素手捧茶,弯眉浅笑间,别有一番风情:“说起来我同章家也是有缘,若非它处小宴,与令妹聊的投机,都不知章大人有五头魁这味药,实话说,我求这味药,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想帮助别人。”

        园林主人章含坐在她对面,闻言并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慢慢品着茶。

        唐晚兰便继续:“我家中有位姐姐……自小便很亲近,如今出门子嫁给与不同的人,大家立场也变的不一样,可往昔情分难忘,她疼爱我颇多,我舍不得她吃苦,知她有难处,我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今日再次登门,我知章大人为难,然再难以启齿,我仍是要再求阁下一次,这五头魁,可能割爱?”

        章含已过不惑之年,性子纯直,不会钻营,只是朝外六品小官,闲差,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被平王妃这般恳求,口口声声都是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王妃切莫如此,王妃大义,下官深为感动,只是这五头魁乃是家中珍品,去留动静皆大,下官不敢随意处之。”

        唐晚兰起身,朝章含深深福了一礼:“我知此事千难万难,但我真的别无它法,还请章大人割爱!”

        章含赶紧站起来避开:“王妃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啊……”

        这已经是唐晚兰第三次来,每一次姿态都比上一次更诚恳,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无奈,更让对方松动。察觉到对方表情变化,全不似第一次坚定,她非常有信心,今日就是最后一次,只要她耐得住性子,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此前与令妹闲聊,听她提起大人良多,”唐晚兰趁热打铁,“您至纯至孝,爱护妻子,疼爱妹妹,最知女子不易,大多时候是没有选择权的,只能听由命运,随波逐流,为丈夫付出一切,渐渐变得身不由己,甚至面目可憎,可幼时最初的那些感情很珍贵,我不想扔,我姐姐真的很不容易,襄阳王重病……若真没了,她可怎么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大人如有什么需要,尽管讲来,只要我能做到的,必不推脱!”

        平王妃眉目含愁,眼底沁出雾水,表情里很有股说不出的倔强,章含看着,不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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