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就这么在沉默中僵持着,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整个的信都内城还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地站出来。

        左军校尉赵海对羊祜道“羊将军,这些人顽冥不灵,没必要在等下去了,末将愿率一支队伍率先出击,一举拿下信都!”

        羊祜沉声地道“本将军说过给他们一个时辰,那便等足他们一个时辰,岂可言而无信?而且本将军观敌人之动向,也并非所有的人都会视死如归,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有誓于城共存亡的想法,只不过是畏惧于吕昭的权势,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赵校尉,你且率领一百战筏,率先进入内外城之间的水域,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式,恫吓他们一番,估计有些人会承受不住,不过切记,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可开始攻城。”

        羊祜也早就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如果说有一部分人誓死而战绝不投降他肯定相信,但如果说几十万冀州军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都肯为司马氏卖命的话,那就纯属扯淡了。

        之所以没人敢投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人敢去当这个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时候谁先站出来说我要投降,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有吕昭在此坐镇,绝不会有人敢主动站出来冒这个险的。

        更何况,如果在平时,想投降的人都无需表态,他们只需向并州军营地这边逃跑便行,可现在,往哪儿逃,前后都是汪洋一片,跳到洪之中,那就是送死啊!

        所以这些人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想要想逃跑就是死路一条,而率先想要投降的人,必然是难有活命的机会,他们进退维谷,所以只能是选择观望。

        羊祜之所以派赵海率木筏上前,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对冀州军民进行威吓,你们不是难以做出决断吗,那就帮他们做出决断,人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还真是难下决心,可真正濒临死亡之时,却又会很快地做出决定。

        压力即是动力,不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是不会主动投降的。

        并州军这些木筏接近内城墙时,很快引起了人群的哗然,难道说没人投降之后,并州军就连一个时辰都不准备给他们,率先要发起进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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