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气皆以含蓄为美,对郎君有意的娘子大多是“无意间”丢下一方帕子,旁敲侧击地问郎君几岁,柳树下偷偷张望,月夜里眼神交汇……对封廉做以上这些事,他统统瞧不出来。

        而如今,却有小娘子在他面前写了一篇《调光经》,如此大胆直白而热烈,封廉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安。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叹了好几声。

        成清回到家中,与陈氏和沈娘子说了会儿话,待沈娘子母女告辞后,便着人将子令与巧儿叫来,把小春牛玩具送给他们。

        子令道:“谢谢大姐姐。”说罢,瞧了成清一眼,成清见他的眼眶是红的,便问他身后的婆子:“哥儿这是怎么了?”

        婆子面色有些为难,愣了片刻还是笑道:“害,哥儿这是想念临州了,我们下人也没旁的劝解的法子,只和哥儿说汴梁繁华,吃的用的都比在临州时要好,那便好好呆在这儿,别再想家了。”

        正说着,巧儿也呜咽一声,像是要哭出来。巧儿问道:“大姐姐,爹爹和娘亲是不是不要我和弟弟了?”

        成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拿出两根络子,给子令和巧儿一人一根,道:“大姐姐新打的,看着还喜欢吗?”

        两个孩子收了络子,只扁着嘴不说话。

        天色渐晚了,成清令婆子领子令和巧儿回去,子令却攥住成清腰带上佩的玉蝶:“大姐姐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大姐姐若不告诉我们,我们便不回去!”成清只得赔着笑脸道:“你且小心点,仔细拽坏了。”

        成清被子令拽着,正不得脱身,外面来人却报老太太来了,声音刚落,老太太一脚迈进屋子,便道:“哥儿干什么,想对你大姐姐动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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