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考核共三日,最后一日的天气尤热,街道上的马车缓慢地行着,生怕造出嘈杂之音,小贩们也噤了声,不再叫卖。

        国公府大娘子带上成清去往莲花寺烧香,莲花寺近来被人追捧得厉害,说是心中所求,事事灵验,成清对此存疑,却也不辩驳什么,在观音像前拜了,看着大娘子烧上一注“金榜题名香”。

        大娘子拉着成清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国子监其他的哥儿,大多同廉哥儿一样,自小拜名师,手上不知挨了多少戒尺,好在他喜欢读书,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怎么管过他,如今他在里头考核,我倒是紧张起来,手心里沁得都是汗珠。我一面不信神佛,一面踌躇着,待到第三日,总算忍不住过来了。”

        成清感受到了大娘子手心冰凉,便安慰道:“封二郎那样用功,大娘子又何必忧心。”说着,自己心里也焦躁不安起来。

        大娘子望着成清,笑道:“真是个齐全孩子,就算他考不上,有你做媳妇,我也安心了。”

        成清明白,大娘子满意自己,其中有一层是出于门第的考量。寿国公早年征战沙场,掌握兵权,如今位高权重,封廉的妻子必不能门第过高,否则便会惹来今上无端的猜疑,譬如林思水,父亲是当今国舅爷,就算她行止有度,谦和有礼,也很难嫁进国公府,更不要提她平素乖张跋扈惯了。而成墨岑官居四品,不上不下,正正好。

        成清站起身,将大娘子从蒲团上扶起来,恍然间想起封廉同纯和公主之间已经作废的婚事,这是当初今上和圣人想要获取封家绝对忠心的一种手段吗?

        如今婚约没了,今上会用何种方式约束封家?

        成清不曾涉足政事,如今略想一想,便感到后颈凉飕飕的,索性逼迫自己不再想了。

        大娘子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上了马车,路过一家卖绢花的店铺时,大娘子让车夫停了下来,挑了一朵海棠样式的,给成清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