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字面时间不长,在唐顿的大脑观念中他可是足足工作了四个多小时。冰海中的时间流速比是区分骇客级别的重要指标,流速比越快,骇客就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干更多的事。

        这种凭空延展的时间尺度也让众多骇客着迷不已,谁不希望在时光的长河中多流连片刻呢?

        唐顿拒绝了罐头关于注射神经松弛剂的建议,这种骇客惯用的药物能向大脑发送信号,诱使其释放储存的5—羟色胺,给人体带来轻度的愉悦和放松感。以缓解长时间潜水后的精神疲惫。

        不过对于唐顿这样的伽马级骇客来说,四个小时的冰海作业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更何况神经松弛剂这玩意跟酒精一样容易上瘾,唐顿自觉在奇点组织里已经注射得够多了。

        唐顿离开安全屋,步行许久后绕过尽是流浪汉简陋地铺的立交桥底,走进一家高挂着两颗大发光塑料球的店铺。

        他从没来过“黑红七加一”,但他知道热狗区里,有的是比这更不起眼的秘密据点。

        台球这种复古的室内体育还能保存至今,不得不说是种奇迹。无事可做的男男女女流连于这些场所,将不足以进赌场的零碎纸币挥霍于此,换取些许精神上的安慰。

        唐顿走过一张台球桌,某个中年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操杆,潦草的头发都快垂到了磨砂台面,周围零零散散地围着一圈人,看起来比打的人还紧张。

        “哒。”

        白球笔直射向红球,这还没完,带旋的白球在第一次碰撞后向右回转,划过半个桌台后轻盈的碰上另一颗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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