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自己又喝了一杯酒:“都过去了,不提了。提那些事干啥。学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还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好歹。”

        “也不是所有学生都这样。大部分的孩子还是善良懂事的。我现在才完全跳出当时的阴影,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这些事情。其实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真想辞职,一走了之,以后再也不做老师了,哪怕回乡下开个小卖部都行。我觉得我做不了老师,我竭尽全力了,他们还是不喜欢我,讨厌我。我干不了这一行。”

        邬秋林回忆去年这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龃龉独行,不堪重负。

        杨不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再闷一大口酒。“后来事态严重了,我得知八班不少同学为我喊冤,不少同学给我微信,说对不起,他们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以为跟之前签名说要全班买冰淇淋吃一样。尤其陶宇,组织班里大部分人重新联名上书,证明我的清白,她还说班里很多同学为了我日夜给教育局打电话,说明我的情况。她告诉我,没有我的话,她还是一个自闭自卑拖班级后腿的女孩。我很感动。最主要的是,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我之前所坚持的、所作的事情并没有错。我真的帮助到了一些人。”

        “那个陶宇就是白白胖胖的,经常请假不来上体育课,性格比较孤僻的孩子?”

        “她不是性格孤僻,只是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性格变得比较内向而已。她爸爸在几年前的****抗疫前线受到感染,殉职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她妈妈。她妈妈也是医生,常年不在家,就她一个人在家里,自己照顾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你真是个好老师,你拯救了她,反过来,她也救了你。”

        “是的,没有她的话,我会以为我根本不适合做老师,我之前坚持的理想信念都是错的,就感觉你所有的世界观、价值观原来都是错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还有八班不少孩子事后都跟我道歉说明情况了。”

        “你说说,少数人裹挟舆论,闲得没事干影响这么多人。”杨不醉惋惜地说道,自己又低头喝了一口酒。

        他面前半瓶酒已经快没了。

        邬秋林突然紧绷下巴,薄薄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神突然冷峻:“有的学生确实是不值得教。做老师的也无能为力。人性坏的话,谁教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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