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在船舱里编织着阴影,程晓羽和凯瑟琳.布兰切特相对而坐,他们离的很近,但却又像离的很远。

        程晓羽也直起了身子,面孔进入了上铺所遮蔽的黑暗之中,叫凯瑟琳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她的俯视只能清晰的看见他那一双漂亮而修长的钢琴手搁在膝盖上沐浴在白炽灯光里,手指骨节突出微微拱起,仿佛放在琴键的上方随时准备弹奏华丽的乐章。

        程晓羽在阴影里却能看清楚凯瑟琳.布兰切特那如同白瓷一般的脸庞,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话,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句子很美,恰如其份的能够修饰凯瑟琳给人的感觉,她便长了一幅世间男子都会喜欢的初恋的脸孔,如同盛夏那一碗荡着冰块的梅子汤。

        程晓羽的眼神迷离了起来,他又想起了威尔逊说过享乐主义是沉醉了的人性,犬儒主义是发疯了的人性,禁欲主义是绝望的人性,那么他又在奉行哪一种人生哲学呢?

        于是他发现自己属于心灵上静止不动的人。

        他不需要从外界交换什么,也无需学习什么,他从获得记忆的哪一刻开始,生命就无能为力培育他的思想走向成熟,他在自我拉锯中形成了一个矛盾的个体。

        时间对他来说,就像一把沙子那么流失,也把他淹没,同时在磨损他,在消耗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晓羽在幡然醒悟过来,他看着凯瑟琳.布兰切特那一张美丽的脸孔突然笑了起来,并且笑的有些大声,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凯瑟琳.布兰切特却越来越严肃,她为程晓羽的笑有些气愤,狠狠的一脚踩在程晓羽坐的床沿上,紫晶色高跟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双手抱胸咬牙切齿的说道:“嗯?很好笑吗?想要用笑来掩饰你心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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