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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的男人为了还债，外出做工的时候被抓了壮丁，再也没能回来，可即便如此，小姑奶也没想过要不管妈和小姨，宁愿自己每天啃树皮，也要保证让妈和小姨能吃到几粒正经粮食，而且，她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半分偏袒，妈和小姨吃啥，舅舅就吃啥。”
“就这么挨了几年，小姑奶整个被那狗.日的日子给折磨得脱形了，妈那时候也长大了一些，再也不愿意拖累小姑奶，就坚决的带着小姨离开了小姑奶家，自己过活。”
“后来，妈见小姑奶一家实在是被那些要债的逼得过不下去了，就偷偷将自家的地给卖了，还完债之后就带着小姨离开了闻家堡。”
“妈从小就聪明，知道只有念书才会有出路，所以一边带着小姨打工，一边还报名上了学，那时候的学校也不像现在这样，认钱不认人，当时那个学校的老校长见妈聪明，又生活困难，不仅没有收她的学费，而且还准许她下工之后单独找他请教。”
“后来，十年动乱进入了最混乱的时期，老校长遇害，学校关闭，妈就带着小姨跑到了蓉城，再后来，妈就遇到了我。”
“那时候爷爷奶奶刚去世没多久，我们莫家的生活还算过得下去，可也就仅此而已了，直到大混乱时期过去，我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
莫程轻轻的喘了口气，逐渐陷入了追忆当中：“我跟妈刚结婚的时候过得也很艰难，再加上那时候世道混乱，小姨又很小，我们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等世道安稳下来，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之后，妈跟我说想回来看看小姑奶，但是不想跟闻家堡的其他人照面，所以约莫三十年前，我跟妈其实偷偷回来过一次。”
“那时候舅舅已经成年了，是个踏实肯干的人，所以小姑奶家的日子要比之前好得多，起码能填饱肚子了。”
“我跟妈想将小姑奶一家接到蓉城，可是小姑奶拒绝了。她说她自己有儿子，若是投奔侄女的话，那舅舅一辈子都休想抬起头做人。不要觉得奇怪，那个时候的人的思想，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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