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黑暗化为浅淡的虚影,渐渐消散,模糊的光晕淡开,视野清晰了许多,眼睛没那么疼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皮,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人。

        那人身着轻纱素服,银簪束发,眉眼温柔,五官出奇的好看,精致得像画上的仙人,眼底浸润着柔情蜜意,看得人心生暖意。

        他又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师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音悦耳,清润如玉石之声,带着一丁点的慵懒和儒雅,语调温和,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就像他的五官,没有一点侵略性。

        稍显稚嫩的声音急冲冲的说:“师兄,她怎么不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唤师兄的人说:“许是重伤初愈,神识尚未清醒吧。”

        正如他所言,她脑海中闪过零碎的记忆片段:

        似是春花烂漫之际,浮玉岛蔓延十里的芳丛中站着一个年约五岁的小丫头,她小脸苍白,不哭也不笑,傻愣愣的站得僵直,死死地抱着一个油纸包,眼巴巴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一个高瘦的身影说,“师兄不必忧心,即是师兄的骨......我定会好生照看。”

        眉眼凌厉的男人立在树荫下,星星点点的阴影洒落全身,明明是晴空朗照的好天气,他身上却散发着犹如实质的深寒,看得人心里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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