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两夜未曾安睡了,此刻双眼泛着浓密血丝,且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这长乐郡,真是岌岌可危。
他不是怕死,甚至已经做好为国捐躯的打算。只是,长乐郡破,便几同于大宋东大门破,他廉黎明有愧圣恩。
直至现在,廉黎明心中都清楚的记得那幕。
那时的他,还不过是区区福建路汀州漕运使而已。莫说在整个福建路,便是在汀州,都算不得什么大权之臣。
而他又向来不愿趋炎附势,同流合污,更是隐隐被其余官员排斥。
曾有人笑言,汀州漕运使,不过是个夜游神而已。
但在那日,就是福建变天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军机令文天祥却是折节亲至廉黎明家中。
当时的廉黎明虽诧异文天祥为何会亲至,却也只以为文天祥是来让他表态。毕竟,福建不再是蒲家的福建。
于是廉黎明不等文天祥发问,便直言道他已无心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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