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愧是轲比能,他一个狂野的草原人居然能耐得住性子,甚至都快不眨眼了,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梳洗的每一步,亲眼看着一团团羊毛从远来略略发黄那种乌突突模样一直洗到洁白如棉,然后又是被工人捞起来晒干,再用满是细小钢针,格外密的羊毛梳子,一下下梳理成一大团一大团犹如棉花糖那样的羊毛絮。

        最后就是纺织了,十几个各族妇女坐在地上,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纺车被她们用脚踩到飞快,可手中却是一丝丝格外有耐心的揪着手头大块的羊毛絮,飞轮转动中,本来尚且一大块一大块的羊毛絮收紧迅速变成了中原人最熟悉的那种线,一捆捆各种型号或是粗或是细的毛线就此成了形状。

        这些线也可以用纺车来纺织成棉布,丝绸一样的布,不过王厚自己的偏好,还是喜欢弄成粗线,就像王厚小时候他老妈大冬天坐在炕头上用长针编制那样,让自己家几个败家媳妇织毛衣给自己。

        这头轲比能看着一团团纺织好的棉线直发愣,那头考好了羊肉,王厚还特意脱了外套,把里面吕姬给他织出来,还带有可爱图像的棉衣露出来,拎着条沉甸甸的羊腿笑容满面的招呼着。

        “轲比能兄,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这些……,这些女工全给我鲜卑!自此以后,鲜卑就是王将军您最坚定的盟友!”

        这个时代汉人在草原上最珍贵最流行的货物还是丝绸,真是亲眼所见可以和丝绸相抗衡的产品,轲比能甚至都哆嗦了起来,声音也带了丝丝的走调,如梦初醒那样扭过身来,激动的向王厚比划着。

        谁知道现在王厚是一点儿也不急了,马鞍山出产的锋利割肉小刀切进了鲜嫩可口的羊肩胛肉,偏了一片在口中,一遍享受着美味,他一边反动倒算,摇头晃脑的哼哼道。

        “就算给了你也没用!”

        “王将军你要食言?真的要和我大鲜卑的勇士打上一场拉锯战?”

        “就算你纺出了布!怎么卖?和并州关中的士族做生意?阁下尽可以试试,那些狠得狼都自愧不如的家伙得把价压到乞丐都流泪的程度,河套南匈奴?他们倒是能感兴趣些,不过你们缺牛羊吗?”

        “还有西域,要么阁下麾下的商人脑袋得比那些大胡子多转两个圈儿,要么阁下就得狠到拿刀子逼着他们给个公道价格,不过和阁下直接纵骑兵去抢,也没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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