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两腿一蹬,双手一摊,两眼一直,眼里的愤怒慢慢地褪了,恐惧的神色袭了上来,她张着嘴呀呀地叫,可是却止不住黛玉的话,“她死了,是上吊死的,葬礼也很风光,棺椁隆重,用的是当年义忠老亲王给自己预备下的一块板,只这一点不曾辱没了她原本该是公主的身份。”

        “我只是在想,这世间真是,人人可欺,唯独神明不可欺。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谁又能瞒得过苍天?当年皇太后将她偷走,原本是要溺死的吧,也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大人,饶过了那条小小的生命,最后将她扔在了养生堂,又被有心人捡了去养着……”

        “谁?谁?谁?”

        黛玉一笑,“是谁都不重要了,皇太后如今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您死了,太子可就不保了,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只有皇太后您才能保得住他呢!”

        皇太后眼一瞪,闭过气去,荣妃连忙喊“太医”,太医来了,给皇太后把脉,扎针,忙活了好半天才算把她救过来。

        东宫里,又在办丧事,太子依旧来了,跪在皇太后的床前,哭了好久。云宥等人也来了,侧目看了黛玉一眼,见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谁也瞧不透的样子。若说起那同心结,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云宥等人又如何不知,义忠王妃的遗物里,便是有这么一件的,只不过被扔在箱笼的角落里,她并没有想要带去的意思。

        谁也没有把那同心结当回事,这份荒唐本就是皇家耻辱,众人避之不及,又如何想得到拿这同心结来对付皇太后呢?

        皇太后只是太宠太子一些,别的,并无大恶。

        “八弟妹,那同心结怎地会到了武安伯府老太太手里的?”云宥问道。

        黛玉含着眼泪,“四哥,这又是谁能想得到的事呢?连我也是从未见过这同心结,都说是从义忠王府翻出来的,我记得当日整理义忠王妃的遗物的人是四嫂,不知四嫂为何要把这同心结给武安伯府老太太。”

        云宥就如同喝粥的时候,看到碗底有一粒老鼠屎一样恶心,只是,他恶心的并不是黛玉,而是自己,还有冯氏,从前不觉得,如今是一次一次地觉着冯氏的愚蠢。

        为了不牵连到自己,云宥没有再问,而是在太子频频朝黛玉看过来的时候,他上前一步,跪在了太子视线的中间,为黛玉挡了一挡。

        “母后,您如何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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