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原本是怀疑的,但听了黛玉对熙凤的身后事这般关照,已是打消了一半的疑虑,又听王夫人说,黛玉过问了巧姐的婚事,已是十分信王夫人的话了,不由得踌躇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嫁进王府里去,毕竟是和离过的人,又有个孩子。只要是知根知底的,有个地方栖身,能叫我把孩子抚养大,我就千恩万谢了,好歹我身边还有嫁妆傍身,不必求着人过活,应好物色一些,还求姨妈怜悯。”

        王夫人并未在意,待薛宝钗回到家里,薛姨妈问起,她拿话说了,薛姨妈道,“找个知根知底的,何其难?从前和咱们家里有往来的人,如今都不走动了。”

        待看到薛宝钗胸前戴着的那金锁,自从她从庆隆街回来后,又拿出来戴上了,不由得垂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苦命的孩儿啊,是娘没有能耐,也是你哥哥不争气,到底是连累了你了!”

        次日,薛姨妈病了,荣国府这边要派了人过去问候,麝月听说了,去给宝玉上茶的时候,见他抱着一本书在看,是从前宝姑娘她们在的时候说不该看的那种,麝月便从他手里把书抽走,“薛姨妈病了,二爷也不说去瞧瞧,就猫在家里。”

        宝玉忙放下书,“哎呀,怎地你们都不和我说说?”

        卫若曈冷笑,“你二爷是巴不得听到这话呢,好一并儿去瞧瞧宝姐姐不是?果然宝姑娘贤惠啊,被人休回来了,还这么宝贝一样地,也活该生了个那样的野孩子,被二皇子踢上一脚。”

        宝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半晌,起身,麝月帮他换了衣服,去了薛家,见宝钗穿一身素淡的衣服在薛姨妈床边服侍,多日不见,她又憔悴了许多,见宝玉来,忙过来见礼,又催着鼎哥儿喊表舅。宝玉见这么小的孩子,没了父亲,叫人说野孩子,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问宝钗,“姨妈好些了没?”

        他不经意间见到了宝钗胸前的金锁,想起昔日旧事,已是心旌动摇,又看到宝钗落泪,哭得不能自已,越发难过,一把握住宝钗手,“宝姐姐快别哭,姨妈不会有事的。”

        薛姨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得有人说话,睁开眼睛,见是宝玉和宝钗,二人执手相看泪眼,薛姨妈不由得格外感动,待他二人说得差不多了,伸手道,“宝玉,我的儿,你还能来看姨妈!你不知道,你宝姐姐有多苦,你那薛大哥哥如今被收了监了,我如今也只有你宝姐姐一个可以依仗了。”

        宝玉忙过来,在床边坐着了,见薛姨妈一时老态很多,想起薛家从前也是富贵之家,如今,只剩下这母女二人,无依无靠,哪能不心疼?况他打小本就与宝钗感情极好,又听得薛姨妈道,“你宝姐姐全是被你薛大哥哥带累,她本是极好的孩子,姨妈是随时会入土的人了,哪一日我要不在了,你宝姐姐母子二人可如何是好?”

        “从前在大观园里,你林妹妹和你宝姐姐都是一样样的人,如今,不说和你林妹妹比富贵,单只过日子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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