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垂死的老人这还是很有意义的,但倘若类脑体的管理问题无法解决,可能几年之内就会发生群体性事件。而祁旻现在这么说,意味着她已经考虑到了几年之内就成为“死魂灵”的可能性。
然而她只是说道:“我总不能让我闺女永远被圈在类脑体里吧?”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真的不明白。”安东不禁说道,“就算发生什么群体性事件,又怎么样?我说点儿有违理念的东西——就算管理员闹事儿,类脑体治安出问题,你也比那些动不动事故跳楼的黑工厂强多了。”
“那是比烂。”祁旻挑眉笑道。
“好歹有更烂的可比。”安东说道。
祁旻叹了口气,说道:“类脑体一旦推广,它就不只是类脑体公司的一向服务了。就跟之前的互联网一样,它是虚拟世界——是一个真正的世界,明白么?”
“它是真正的世界,就意味着你必须舍身取义去拯救世界?”安东反驳道。
这个反问其实很深刻。人在客观上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但人生的意义也并不一定要与整个社会有关。何况祁旻已经改变过世界一次了,留下的问题也可以等待后人解决。
然而对此祁旻却微笑着回答道:“问题是这是我唯一能拯救的世界,而且我是真的能拯救这个世界。”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祁旻自我感觉周身被MARXIST的光辉笼罩。事实上地铁里坐得离得远的其他乘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仿佛小情侣咬耳朵的谈话,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感到自己正在脱离BEOSIE工具人得属性,而成为一个非异化的、真正的自由个体。
当然,或许这只是因为她泡类脑体的时间实在太久,以至于短期内无法抑制胡思乱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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