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如今,多肆意,哪里记得他尘世惹得红袖,你心心念念,不过是为他复仇。如今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吗?会比你和南离同父异母更加可笑?”女子笑着反击,“兄弟之争,这天下不知怎么了。总也逃脱不了兄弟相争的局面呢。你如今的身份,可还满意?”

        男子薄怒,他手中的短刀插入柳树三寸,擦着妇人的发际而过,妇人似是躲了一下,开口言道,“怎么这就要怒了?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他是你此生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你若想见他,还是做梦的好。”

        寒笙走出宫门,突然的一阵风吹的他心头一凉,老头子怕是已经忘了。这宸国宫苑,还有一个女子,为了他甘愿不顾生死,舍弃天下的吧。还真是可悲。

        这世间人,都执于情,他却从未见,这情字好在何处?都是些痴傻的东西。还不如追求实在的。他想着,雪夜璃在这城里也待了许久,不曾见他有什么动作,也不知在计划着什么?他的神情难明,今年的秋似乎入的早了,有些猝不及防。

        谁家窗前的雏菊,静静地绽放,它或许是第一个秋的使者,无声的诉说着夏的流逝,原来时间,过的如此快。他抬手摘下窗前的菊瓣,从前有个傻女人,别人都喜欢桃花,唯独她,爱这秋天的菊。

        她说菊之清逸,胜桃之青涩。他那时年幼,尚看不出来,只觉得桃花粉灼灼的一眼就让人欢喜,这菊花其貌不扬,有什么好钟情的。

        后来他每每来到她寝宫,但凡秋日都能见到各色的菊,摆满了庭院,这菊傲霜凌雪,最是坚韧。而她,也像极了菊。

        “母妃,为何你要日日看着菊花?就算是绢花做的菊,也爱不释手?”

        他时年幼,看不懂她眼中情深。只知她和父皇有一个菊花的约定,可是父皇忘了,当菊花盛开的时候,他要给她一个平凡女子的婚礼。像人间那般,十里红妆,***烛,花生满帐,子孙饽饽,合卺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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