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仪与那道人促膝而谈,三日三夜而不眠。犹如醍醐灌顶之感,他发现自己从前的格局太小,看不清天下纷纭之势,他曾对南离叛国之举不齿,不过二人交好,因此也就不了了之,想着江山变更属常事,他只要守好它就行了。

        南离,虽然有时倔强了些,偏执了些,在他心中却是一个好的帝王。他信任他如同信任自己。

        “先生,岂不闻功高震主,两虎相争,他如今根基未稳,对你礼遇有加,若是有朝一日这朝堂固若金汤,先生又该置于何地?”

        他不是未曾想过这样的后果,可烟都宫阙城破之际,是他跪迎,为那人扫清一路障碍,顺风顺水的登基。并不觉得南离会过河拆桥,他浅笑道,“若他让我居庙堂,我便效仿魏征,若他让我居山野,我便学那陶潜,采菊东篱,悠然自得。”

        “那先生岂不闻刘备托孤孔明阿斗不扶诸葛饮恨五丈原,商鞅变法振秦纲小人妒恨公孙鞅被诬分尸咸阳?才华出众固然引珠玉,抱朴守拙方能立身。”

        那道人接连反问,陈子仪有些无言以对,他说的无疑是对的,只是自己刻意忽略了。

        他泰然以应,“君臣之礼,兄弟之谊,轻重陈某自当明了,我只做臣之本分,未有丝毫僭越,若他容不下我,我便放逐山林,潇洒红尘。”

        “先生明白就好,如今这边,你怕是不能擅离,还请修书回去,再过一个月才好。”

        陈子仪不解,“这渠不过两三日就成,为何要拖一月光阴,”他在这儿虽然衣食无忧,但每日劳心劳力,烦的紧。乍闻还要留一月,就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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