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默了。

        朝堂之上,寒笙极力劝阻出征,雪皇一意孤行,局面一时僵持,而太傅这次意外的与雪皇一致。虽然最终出征之事搁浅,但雪皇对他明显不满,他建议休养生息,雪皇则认为应该趁势而为,宸国丞相之位已倾,少了安谡,国家便不堪一击。

        寒笙认为不然,沈愆为人激进,狡诈难驯,此刻方登高位,必会暂时收敛脾性。那人不是短视之徒,因此若无恰当时机,贸然发动攻击只会两败俱伤。

        沈愆不是良善之人,他不会介意伏尸百万,用累累白骨堆砌千秋功业。寒笙不忍,也不许,他要的江山不屑用这种方式。

        因此下朝之后他始终阴沉着脸,甚至去酒肆饮了酒,压下心中燥乱。太傅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欲成大业,必废仁心。”

        “太傅所言差矣,刚柔并济方是治国之道。”太子反驳道,他站在光影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回府听石齐道太子妃偷偷摸摸进了书房,已有半个时辰。他将人带了出来,却让她研磨,与其让她在暗处,不如将毒蛇放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窥探军情,又无法传出消息。

        若是怀疑,她便是最易受牵连的人,他觉得那个女人不太蠢,应该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冰玉只能依了太子,每日为他研磨,他偶尔累了抬头看那人细致认真的样子,倒也舒心,只是自那次以后,宸国的消息来源便遇到了阻塞。他无声无息的拔掉了十三个暗桩,宸国损失惨重。而冰玉背后的人,也渐渐浮出水面。

        城外密林,夜黑风高,她只身蒙面往密林而去,她接到了最高级别的密令,说是有人要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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