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喜静,您又不常过来,他们也就怠慢了,有的另觅了主子快活去了,谁还管我们主子啊,”老嬷嬷请了安,心疼的道。

        “她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问自己,他曾说她是这世上唯一的解语花,知心人,后来红颜遍地,恩情渐薄。见一面都奢侈,更别谈宠爱,他给了她后宫之首的权利,同时也留下了孤身一人的寂寥。

        踏入屋内,昏黄的烛光看不分明,伊人卧榻轻咳,咳的狠了一方帕子轻掩,白色的帕子染了血污,她也不甚在意,只简单的放了帕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走到榻前,捏住那一张帕子,还有那清瘦的手,女子仰头笑道,“你还是来了吗?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我会守着这里,一直到我死去,都是我一人。”哽咽着抚摸那人的双手,握住便不肯放下,“你知道吗?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帕子污的不成样子,御医姗姗来迟,刚踏进屋子就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瞪着他,吓了一跳,“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快去看看皇后的状况。”女子撑头倚在榻前,任由太医诊脉,不出所料太医神色不宁,到后面竟有些慌乱,这脉象紊乱至极,伤了心肺,又忧思过甚,他起身慢吞吞的回禀,“陛下,恕老臣医术不精。”南离心猛的一沉,那女子却很是平静,她轻声开口,“陛下,人各有命,不必强求。臣妾今生可以遇见你,便是此生的幸运,只可惜臣妾不懂惜福,还惹陛下生气,平白辜负了这情谊,”她轻轻抬起手,细致的描绘他的眉眼,“陛下可否再为臣妾画一次眉,就一次。”

        那双明慧如光的黑眸,像是印下万千红尘,他看着这样的她,心底莫名的有些压抑。孤独由内而外的生发,在这寂的夜晚画下一道忧伤的刻痕,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应了一句好,转身去拿了眉笔。

        “你还是没怎么变,依然那么好看。”南离道,他手中的眉笔细细描绘,镜中那好看的眉型,衬得人也精神了许多。

        “看起来,你是想念朕为你画眉了。”

        “陛下,臣妾想你。想我们从前不在皇宫的日子,王府虽不如现在尊贵,可只有你我,再容不得别人。”陷入回忆的她满脸惆怅,带着回忆的甜,现实的涩,唇角的苦笑暴露了心思,而他默了许久,不曾接话。

        “你好好休养,朕还有事情,明日再来看你。”南离离开的时候被拉住了衣角,“陛下,臣妾只想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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