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季,雪缀满了枝头,街上的行人零丁稀疏,叫卖声也少了许多,这么冷的日子里,大家都喜欢缩着手围炉而坐,虽说雪景诱人,也比不上这屋里暖暖的火炉来的舒坦。

        她抱着暖手炉倚在窗前远望,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季。似乎时间过去了很久,她都记不清上一个雪天是怎样的光景。许是太过寂寥,才选择遗忘,桌子上摆满了一些珍奇,是他从别国寻来的。听她说喜欢精致的玩意儿,就搜罗了好多,供她观赏把玩。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来。”婉妺嗔怪着将人拉进屋子,他的身上沾了雪,摸上去凉浸浸的,她用帕子为他拂去衣衫上的雪痕,轻轻的解了他的外袍,搭在一旁。用火炉来烘干。

        苏祁进了房门,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他这才笑吟吟的开口,“我刚在看你啊,那么出神,可是在想什么?”

        她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只是想着这雪景虽好,只怕是连日下起来,会有不少地方受灾。”

        这里的雪下了好几日,她素来爱雪,冰肌玉骨芳华自现,更有人道“梅须胜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听起来是很美的意境,如今见了,越发爱了。只是时日一长,她也就没了初时的喜悦。那些百姓可还在受冻,是否大雪压弯了房子,无处可逃?

        苏祁习惯性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笑道,“皇后不必忧心,朕早已开城放娘,修建房屋以供灾民应急,其实我更担忧的是,这般恶劣的天气,边关的将士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冬天,倘若。”

        他的语气从轻缓到急促,最后的话虽未挑明,她也能猜出一二,雪国这些年的势力不断增长,已成祸患,更何况吞并宸国以后野心勃勃,试图谋取天下,后苏一直以休养生息为国策,虽勤练兵马亦不愿开战,毕竟两国相争,百姓徒劳受累。

        可雪国那个王座上的人,他已经等不及了,雪国是生在寒处,所以对于恶劣天气有自己的法子应对,他们擅长雪原作战,要是万一兵戎相接,后苏未必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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