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这个小团队里的人居然都是来历不凡,例如琪格就是位埃提亚皇室血统拥有天狐族血脉的狐女,天狐一族的女性们天生都是魔法师,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自动觉醒。当初琪格将我带回魔法篷车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但我却没想过阿兹也是在兽人部落里被重点培养的孩子,身具‘生存本能’天赋,让他在野外可以感受和预知危险,也让他成为天生的猎人。而我也是拥有血脉天赋‘蓝焰’和魔法天赋‘魔力感知’的孩子,无论哪种天赋,对于魔法师来说都是绝佳的天赋掠夺对象,这让我联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动画片《人参娃娃》,如今我就是那个被吃掉可以长生不老的人参娃娃啊!对于兽族人来说,无论是琪格或者是卡特琳娜都是绝佳的血脉天赋继承者,前者拥有天狐一族的高贵血脉,后者则是显露出‘杀戮之心’血脉天赋,这两人无论谁都是非常优秀的血脉传承者,部落里的兽人们如果为后代们考虑多一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们掠回自己的部落彻底成为繁衍后代的工具,只要在以后的十年二十年里,只要自己的小部落里出现一位拥有这样强大血脉的传承者,那么在未来的百年之内,他就会带领整个小部落的兽人们逐渐的强大起来。

        琪格与卡特琳娜对于兽族人们的吸引力是非常巨大的,就连库兹这样老实的孩子在知晓了两个女人身上的血脉天赋之后,眼神都变得无比的炽热,更何况别的人。我从没想过居然卡特琳娜还拥有‘杀戮之心’,只不过非常可怜的被封印了。虽然我有点想不通封印‘杀戮之心’跟自己的胆量和勇气有什么关联,但我想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吧!

        微凉的夜风吹拂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变得更加清醒,在这黎明前的一刻,我想着前面的路也许并不平坦,需要自己披荆斩棘一路前行,可我的心竟然平静地就像是站在一幅画卷的外面看画中的景致。在这黎明前的一刻,我们几个人坐在亚归兽的脊背上,颠簸的荒原之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但是我们离着目的地似乎又近了一步。

        卡特琳娜脖颈下雪白的皮肤上那副魔纹法阵在琪格收回魔法力之后,慢慢变浅变淡最终消失在皮肤表面。眼神变得涣散,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她向我们讲起小时候的一些往事:

        片段一:

        “那个红眼睛的小女孩儿是杂种,她妈妈也是杂种,走!咱们不和她一起玩儿,她们都是女奴,只配住在柴房里吃地薯,难道你们能受得了地薯那股子的腥味儿吗?”金色头发的女孩站在满是污水的街角上,拦着一帮破衣烂衫的穷孩子大声说道。

        站在墙角里的红眼睛小女孩儿一只手牵着两岁大的男孩子,委屈地看着那群远去的贫民窟里的孩子,眼泪在满是委屈地花脸儿上冲开两道沟,一只哈巴狗也在一旁的垃圾箱里跳出来,看着远远跑开的那群孩子,反身向小女孩儿汪汪汪的叫了几声,转身一溜烟儿地向那群孩子追去了。原本上那群孩子是想一起去城里的小饭馆里讨一些泔水与剩饭填肚子,可是没有人愿意带上这个半兽人女奴生下来的低贱的孩子,奴隶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是奴隶。

        女孩子只好空着肚子拉着弟弟跑回家,对这躺在病榻上的女人委屈地说:“阿妈,我们不是奴隶!我不想整天吃地薯,其他的孩子们都嫌弃我,不想带我玩儿!”

        躺在病榻上的女人双眼无神的望着破烂的草席墙壁,不知道下一场大雨会不会让这间茅草屋彻底垮掉,但是现在这间破烂的茅草屋还可以为他们多少遮挡一点风雨。她曾是位美丽的拥有兽族兔人血脉的舞女,命运的捉弄让她落魄至此,她干瘦的脸颊显得极为蜡黄,枯槁的头发就像乱草堆在头上,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如今瘦得突兀在眼眶里,就像亡灵一族最低等的骷髅。腰间的伤口已经流出恶臭的脓水,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可当她看到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她的眼中依然带着浓郁的眷恋,啊!是多么不希望就这样离开,没有我的日子孩子们将要怎么过啊!

        看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病榻上的女人无力地将女孩子换到身边,虚弱地喘着气说:“记住妈妈的话,卡特琳娜!以后永远不要嫁给一位战士,无论他在战场上多么英勇无畏,无论他的战技多么高超华美,我希望你以后能嫁给平凡的人,我希望你能带着你弟弟好好地活下去,别走妈妈的老路。”

        红眼睛女孩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着床榻上病入膏肓的女人说:“我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

        那一年,卡特琳娜八岁,母亲在矿上背石头的时候,被从矿山上滚下来的大石砸伤了腰,最终病死在贫民窟的草棚里,留给卡特琳娜的只有一间四处漏风的破草棚和一个两岁多嗷嗷待哺的弟弟。活下去是两个人目前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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