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沐上前一步,委婉出声阻拦,“今日是太皇太后火葬的日子,还是先将老人家送走吧。”

        萧繁侧目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问理由,“亚父确定吗?”

        这分明是报仇还击的最好时刻。

        沈沐点头应了一声;以萧繁的性子,上奏违逆的官员恐怕都难逃一死;他虽没打算就此算了,但服丧期间杀人见血乃大忌,不管萧繁有再多理由,仪式上当众处决都会引起民众不满。

        他不想让萧繁再背骂名。

        “好,”萧繁没有犹豫,“都依你。”

        青年低沉富有磁性如一记小锤,字字敲在沈沐耳边,震的他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微微一愣,沈沐两步退到萧繁身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垂,目送着刘高二人被靖谙带走。

        仪式冗杂而漫长,不绝于耳的念咒祷告声听的人昏昏欲睡;大汉们重新搬来十数桶邬金油倒在燃草上,熊熊火光瞬间将石台吞没,阵阵灰烟随风朝西南方向飘去。

        余光不自觉朝青年背影望去,不知为何,沈沐站在萧繁背后,竟隐隐觉出一丝孤寂与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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