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长沙也行,前线没了人主持大局,吴超越就更有可能被改调湖南巡抚了。”

        田子石心中暗喜,赶紧又怂恿深得花沙纳信任的戴文节继续劝说,戴文节满口答应,说话间,卫兵送来汤药,戴文节赶紧搀扶花沙纳坐起,亲手为花沙纳喂药,然而汤药喂进口中,药汁却不断顺着花沙纳的口角流下胸膛,戴文节手忙脚乱的替花沙纳擦拭汤药间,眼中也不由流下了泪水,哽咽道:“毓仲,毓仲,你怎么就不听劝?怎么就不听劝?你知不知道,慰亭为了让你安心休养,都已经上了折子主动请求改调湖南?”

        “慰亭?”花沙纳突然来了一些精神,口齿不清的说道:“慰亭在那里?慰亭,你来了,老夫就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戴文节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田子石也在旁边陪着抹眼泪,好不容易等戴文节勉强给花沙纳喂下汤药,田子石这才起身告辞,戴文节则抹去眼泪,说道:“田师爷,等一等,祁阳这边连遭战乱,药材不全,有些花制台要用的药,麻烦你在长沙给配一下,尽快派人送来。”

        帮这样的小忙田子石当然不会拒绝,赶紧一口答应,而戴文节取来药材清单交给田子石后,却又随口说道:“田师爷,还有件小事,上次长沙府送来的军粮,有好几百石是发霉的粮食,押粮的官员说那批军粮是府库发出的,关于这点,长沙知府仓景愉是否应该给前线将士一个交代?”

        “有这事?”田子石一惊,忙说道:“戴师爷放心,小的回去以后,一定向文抚台禀明此事,请他下文详查。”

        “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湖南的潮湿气候放在这里,粮食发霉也很正常。”戴文节摇头,说道:“反正只有四百五十石,数量不多,叫长沙府补上就是了。正好,长沙府又该给前线供粮了,顺便一起带来补上就行,犯不着大动干戈。”

        说罢,戴文节又顺口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这次最好叫仓知府亲自来一趟,我得和他核对钱粮帐目了,花制台病成这样,我可没办法亲自去长沙府和他核对。”

        田子石再次一口答应,然后赶紧告辞离开,带着戴文节的口信匆匆返回长沙向文格,结果听说花沙纳病得这么沉重,早就把花沙纳恨得牙痒的文格当然是心花怒放,幸灾乐祸到了极点,也对调任湖北发财捞钱更加充满希望。

        末了,田子石才又把军粮和戴文节要求核对帐目的事告诉给了文格,文格虽然很是舍不得把可以卖大钱的粮食往前线的丘八嘴里扔,但是为了调任湖北的事,文格还是随口吩咐道:“那就叫仓景愉亲自跑一趟吧,把送的军粮送去,该补的军粮也补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文格还又派人把亲信仓景愉叫来,向他吩咐道:“你押粮去祁阳的时候,顺便把花老鞑子的药带去,也顺便带一条好点的官船,争取劝他和你一起回长沙休养。事关重大,这点你如果能做到,本官绝不会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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