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久恭一听大喜,忙说道:“吴大帅,那小人马上回去告诉王总兵,请他尽快率军来降。”

        “不急。”吴超越微笑说道:“曹将军先继续用饭,稍等片刻,一会我还要请你带封回信回去交给王鹏年将军。”

        曹久恭赶紧答应,吴超越则领着戴文节和张德坚等帮凶离开会客帐,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结果在中军大帐里才刚坐定,戴文节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帅,怎么看?是真是假?”

        “暂时还无法判断。”吴超越摇头,又说道:“不过王鹏年派来这个使者好象有点问题,说的是京城官话,王鹏年是广东碣石总兵,帐下跑出来一个官话流利的亲兵,这点有些可疑。”

        “下官也正想提醒大帅这点。”捕头出身的张德坚说道:“还有,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曹久恭在向大帅你行礼时,先掸了一下袖头,然后才双膝跪下。这个动作如果是出自他的习惯的话……。”

        “那他很可能就是一个旗人。”戴文节接过话头,说道:“掸袖头是旗人行打千礼的第一个动作,汉人一般没这个习惯。”

        吴超越仔细回忆,发现曹久恭在向自己行礼时,是有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是很可疑,不过还是不能肯定,王鹏年自咸丰三年受调北上参战,八年征战下来,所部士卒肯定换了不止一次两次,身边有几个京城口音的亲兵也不算太奇怪。北方那边受满人的习俗比较大,曹久恭习惯了行打千礼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戴文节又说道:“大帅,假如这个曹久恭真是替乱党军队来诈降,那乱党军队是有什么企图?”

        吴超越不答,只是在脑海中推演王鹏年率领本部船队来湋源口投降可能出现的变故——自军允许王鹏年船队靠岸进港,王鹏年船队有可能突然抢滩登陆,也有可能突然对自军躲在沙洲南航道的水师船只下手,当然还有可能突然对自军的沿江炮台下手。

        接着很快的,一个巨大的疑问就出现在吴超越的脑海中——假如王鹏年真是诈降,那他的船队不管是抢滩登陆,还是偷袭自军的炮台和水师营地,明摆着就是白白送死!那怕清俄联合舰队主力能够及时赶到接应,首当其冲的王鹏年船队也注定在劫难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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