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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想起来,沈冷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矫情的人,也发现很多事情不似沈先生说的那么绝对。

        比如远嫁的女儿,到母亲去世之后趴在坟前痛哭失声,不停的说些什么,甚至还有埋怨,未必是她在母亲生前不想说不敢说,而是忙于她婚后的生活,忽略了这些,又或者是根本没有经历去顾及,人不是万能的,人会忙于自己活着,忽略了别的活着的人,顾老不顾小,顾小不顾老,是人就有无奈。

        老人去世之后,那些话自然而然就会说出口,也算不得矫情。

        沈冷想着,自己应该算是矫情的,须弥彦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在做正确的事的路上,那就不用遗憾也不用悲伤,他还说去北边都没死,也就没那么容易死了,于是沈冷就信了他,想着大概应该是这样吧,李不闲说北方是须弥彦的凶地,结果须弥彦在北疆那般厮杀中都好端端回来了,命相一说,也就不可信。

        你可能自己会觉得有些憋屈。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也觉得有些憋屈,若桑人是发现了你的身份然后精心布置也就罢了,你已经提防着这些,可你又怎么可能提防桑人自己之间的争权夺利,憋屈

        沈冷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然后笑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特么居然还是忍不住想哭,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其实挺爱哭的,尤其是小时候,受了委屈就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哭个没完没了,那时候好像除了哭也不能做些什么,等到后来跟着沈先生学艺,然后便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

        不能再多哭,害怕不能哭,委屈不能哭,什么事都不能随便哭,到了我后来领兵就更不能哭了,那么多人看着我,让他们知道其实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多丢人。

        他和空酒壶碰了一下妈的,给你倒快了,应该一口一口给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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