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陪着柳家父子,赶回北平。

        这家伙眼睛红红的,昨天夜里根本没睡好,辗转反侧了一夜,倒不是吕家的房舍不舒服,像他这样的武人,哪怕在野地宿营,也能睡得香甜。关键是刘淳说得那些话,让他匪夷所思,飞天遁地,千里传音,简直跟话本上写的似的。

        郭氏之学真的有这么厉害?

        朱能当下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好奇心十足的年纪。他爹就是武夫,从小到大,跟着老爹习武,到了十四五岁,就随军打仗,最近才承袭老爹的位置,当了千户。

        朱能了解的东西,仅限于军营打仗,对付吕家,他也只能想到军中黑吃黑的方法,而刘淳的话,给他揭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这一路上,他不断偷看刘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淳有所觉察,突然回头一笑,“朱千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呗,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朱能咽了口吐沫,伸长了脖子,试探道:“那个,柳小哥,你到底学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讲讲……说一点就成。”他又挠了挠头,憨笑道:“你别怕,我这个人脑子很笨,就听一个乐子,不会传出去的。”

        刘淳大笑,“朱千户,你这就错了,我们郭氏之学,研究的是真理,什么叫真理,就是不管任何人,只要按照相同的方法,都能得出一样的结论。我们和那些儒生不一样,不存在什么见仁见智,模棱两可的问题。”

        刘淳骑在马上,突然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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