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慌忙起身,恭敬道:“大人,您学问笃实,人品方正,心系百姓,在,在朝中是少有的正人君子,若都像大人一般,我,我朝不至于如此地步。”

        “哈哈哈!”

        方孝孺大笑,“姑且算是真话吧!可也是废话,朝中岂能都是方孝孺?又岂会人人都是方孝孺!这样的话,孔孟圣贤都说过,他们希望皇帝都是明君,希望百姓都是老实人,读书人都是贤者,那样的话,天下就能大治。”

        “这话或许不错,可却永远做不到。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老方一边说着,一边踱步,“有君子有小人,有贤臣有奸佞,正如阴阳之道,是分不开的。真正做事的人,该把小人的因素考虑进去,要学会如何跟小人去争斗。而不是自怨自艾。”

        “古往今来,有太多的变法都失败了,就拿庆历君子范仲淹来说,他被贬之后,也不过是自觉高古,说自己是古仁人,可笑啊,真是可笑!”方孝孺朗声道:“你既然想变法,就要做成功。失败了,却不研究原因,不探究办法。只是安慰自己,说自己了不起,比所有人都高明,是大家理解不了我,是小人奸佞从中作梗,是他们陷害破坏……”

        “这就什么?叫推诿卸责,叫自命不凡,叫祸国殃民,叫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方孝孺越说越激动,杨士奇都吓傻了。

        “方大人,下官实在是不敢苟同,范文正公乃是谦谦君子,道德名臣,自有公论,大人如此鄙薄,只怕会引起非议。”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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